今年是马塞尔·杜尚标志性作品《泉》诞辰100周年。借此机会，《艺术市场通讯》就来和大家聊聊，为什么杜尚的《泉》可以视为艺术史上最大的革命，为什么许多看不懂的艺术品却拍出了天价。首先让我们看看2016年拍出天价的，看不懂的艺术品吧。

看不懂的天价作品：

No.1 莫奈《干草堆》，成交价：8144.75万美元

No.2 威廉 德 库宁《无题XXV》，成交价：6632.75万美元　

No.3 毕加索《女子肖像》，成交价：6344.9658万美元

No.4 巴斯奎特《无题》，成交价：5728.5万美元

No.5 莫迪里安尼《戴围巾的珍妮 埃布特尼》，成交价：5646.9594万美元

No.6 爱德华 蒙克《桥上少女》，成交价：5448.75万美元

No.7 塞 托姆布雷《无题（纽约城）》，成交价：3665万美元

No.8 弗朗西斯 培根《自画像二习作》，成交价：3497万美元

No.9 格哈德 里希特《AB，Still》，成交价：3398.75万美元

No.10 亨利 摩尔《Reclining Figure：Festival》，成交价：3288.8121万美元

主要难以理解的几类艺术

由以上的盘点可以看出，2016年拍卖市场拿到高价的作品多为抽象主义与表现主义的艺术品。结合当下的艺术市场，展览或是艺博会，将观众看不懂的作品类型大致划分，可分为以下几类：

1.抽象艺术

抽象派艺术，是一种完全抛弃具体形象，把绘画作为情感或理性符号的创作手段。画家运用线、形、色等形式因素直接地表现情感、情绪。这类作品大都具有狂放、强烈的风格，用笔痕迹明显，画面有较强的运动感，有些作品直接用颜料喷溅或滴撒到画布上，追求一种直觉和偶发式的效果。如波洛克、德库宁等。还有一种叫做构成主义抽象。画家运用线、形、色等形式因素而进行的视觉性式的构成样式。这类作品给人的感觉是严谨、规矩的理性风格。如康定斯基、蒙德里安等。

康定斯基《构成第八号》1923

从整体上看，20世纪的现代抽象艺术是对西方模拟自然美术传统的反叛。它反对客观地描绘自然物象，主张抽象分析和抽象表现。宽泛地说，现代抽象艺术包含两大类型：第一类是从自然物象出发的抽象，形成与自然物象保持有一定联系的抽象艺术形象;第二类是不以自然物象为基础的抽象，创作纯粹的形式构成。狭义的抽象艺术，即抽象主义思潮和流派则表现为第二种类型。它否定描绘具体物象，也不以自然物象为基础，仅以基本的绘画语言和形式因素创作纯粹的抽象绘画，借以表达某种情绪、意念等精神内容或美感体验。

那么，为什么这种让人看不懂的艺术会拍出天价呢？换句话说，为什么这种形式的作品会得到圈内人的高度评价呢？

从西方的抽象绘画谈起可能会让人难以理解，那么就从我们熟悉的中国书法说起，其实，中国的草书也属于抽象艺术，和西方抽象画的的构成元素相近，由毛笔书写的线条与点构成。尽管它不是绘画作品，没有具体形象，却是一门蕴涵着艺术生命的创造物，具有堪与绘画媲美的艺术风采与神韵。

2.当代艺术

理解“当代艺术”，必须对“当代性”有一个基本的认识；所谓“当代性”，就是艺术创作在时代进程中保持的先锋性、探索性和独立性。“当代性”不仅是当代艺术的价值核心，也意味着当代艺术的双重任务。首先，必须面对现代性直到当今都没有解决的问题或完成的任务；再一点，必须面对今天这个时代的新现象，比如电子图像、数字图像、网络等这个时代所特有的物质形式。当我们说某件作品具有“当代性”时，就意味着这件作品具有关注现实的性质。当然，具有“当代性”的作品不一定都是好作品，所以，对具有各个时代属性的作品本身该如何评价，还有很多因素。

曾梵志《最后的晚餐》2001

理解“当代艺术”，重要的是在作品中感受艺术家对今天的文化现实、社会生活中表达的“当代性”，在作品中寻找艺术家的想象力和思想痕迹。换句话说，首先是态度和立场，一件作品到底有多少艺术家自己的观点，表达个人所创造的形式语言，以及个人的艺术观念等。艺术家置身于今天的现实，作品必须面对今天的现实，必须反映出今天的时代特征，即使是针对历史、经典以及未来话题，在表现上也要进行一种当代性和当代感受的转换。一个时代最好的艺术能直接体现出这一时代的民众心理状态及精神现象。当代艺术是时代的前沿，最能代表一个时代。作为视觉力量能够准确地反映出中国正在发生的深刻变革。

从上世纪80年代以来的大量作品中我们发现，当代艺术更多的是在媒介、语言和感觉中体现出“当代性”。也就是说，它更多传达的是不同于其他时代的文化针对性，表现当今艺术家体验到现实中不同于常人的最敏感的生存感受——用当代的艺术语言和媒介进行转换与表达。如果说，后现代艺术主要区分传统与现代的关系，以解构、观念等更多的方式介入艺术本体的变化，那么，当代艺术则强调的是建构艺术与时代背后的文化感觉的关系。从中国当代艺术30年的坎坷道路上，我们发现，只有反映和表达现实问题，才是当代艺术的立足之本。

由于当代艺术的独立性、实验性和社会批判性，因此在中国艺术史上无疑是一场价值革命。当代艺术在中国如此引人注目，是它在现实生活中扮演的重要角色所至——但是，我们是否真正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分量？关键是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结构。国家、政治体制、经济基础、意识形态特征和文化氛围等等，所有这一切，汇成了一个无可代替的特殊场域，我们投入其中，就会产生一个基本感觉，就不会颠倒黑白混淆方圆。这种感觉回旋其中，如影随形。从这个意义上说，进入艺术既是体验当代，我们甚至在当代艺术中更强烈地意识到生活本身。

3.观念艺术

而观念艺术与上述两者有着些许区别，它是一种互动性的存在，你可以没有艺术史的背景，纯粹取决于你对它的理解。

徐震《欧洲千手古典雕塑》2014

在观念艺术中，想法或观念是作品中最重要的方面。当一个艺术家使用观念的艺术形式时，就意味着所有计划和决定都已事先作出，而执行就成为了例行公事。想法变成制造艺术的机器。这种艺术不是一种理论性的或是理论的插图解说，也不仅仅停留在理论层面，它是直觉性的，涉及人的所有精神活动，并且是无目的的。一般来说，它摆脱了对艺术家的手艺和技术的依赖。对从事观念艺术创作的艺术家来说，其目的是让他的作品对观众而言，在精神层面上有趣。因此，通常他会使作品变得情感干枯。但我们不认为观念艺术家就是想让观众觉得无聊。只是说，习惯于欣赏表现主义艺术的观众对“情感冲击”的期待会阻碍他们真正感知这种观念艺术。

观念艺术并不真正与数学，哲学，或其他的思想学科有太大关联。大多数观念艺术家用到的数学都是简单的算术或者简单的数字系统。艺术创作中的哲学是隐藏在作品中的，它不是任何一种哲学观念的插图注释。

观众在看到观念艺术作品时，能否理解作品的观念，其实并不非常要紧。一旦作品完成，艺术家不可能控制观众以一种怎么的方式去理解艺术作品。不同的人会以不同的方式去理解同一个作品。

非艺术人的“误区”

许多非艺术圈内人评判艺术都会以像不像作为标准，画的像的就是好艺术，而反之则会鄙弃。这是艺术人常遇到的“破事儿”。那么，如果只是为了像为什么不直接用相机呢？这就是为什么说杜尚伟大的原因了。

在西方艺术历史上，马塞尔·杜尚一直是一位争议颇多的人物。有人称他是严谨认真的艺术家，是20世纪实验艺术的先锋，是现代艺术的守护神；也有人称他是高雅艺术的嘲弄者，是艺术花篮中的一条毒蛇，是毁灭美的恶魔。

1917年，杜尚将一个从商店买来男用小便池起名为《喷泉》，匿名送到美国独立艺术家展览要求作为艺术品展出，成为现代艺术史上里程碑式的事件。

《泉之文献》(The Fountain Archives)0702页，作者Cvach

或许很多普通大众会认为这么一个现成品也能作为艺术？还能成为里程碑式的事件是件很可笑的事。没错，杜尚的本意就是讽刺《泉》的可笑。杜尚之所以把小便池命名为《喷泉》，除了他确实是水淋淋的外表之外，也是对艺术大师们所画的《泉》的讽刺。

对“泉”的误解是基于对达达主义的不了解。达达主义的意义在于它带有虚无主义的色彩，而它本身的目标也是在让世人明白，所有的既定价值、道理或者美感标准，都已在第一次大战的摧残下，变得毫无意义。了解了这层含义，想必许多质疑与不解都会得到很好的解决。

今年是杜尚作品《泉》诞辰100周年，巴黎蓬皮杜中心也为此举行了法国“后观念"艺术家SaadaneAfif的“泉之文献"(TheFountainArchives)展。这个依然在进行当中的文献，是由Afif收集的带有小便池造型的印刷品组成，即最早由杜尚在1917年签上“R.Mutt"之名的那件作品。其目的是在于追寻这件现成品艺术在整整一个世纪内的扩散足迹。也为这件在当时充满争议的作品正名。

如何理解艺术品的“怪”与“贵”

以下，将系统的把今天的主题分为两点去讨论。

先说第一点：“为什么会觉得怪”，就如杜尚的案例，其实是普通大众对艺术史的不理解所导致。

从绘画技法的层面来看，实际上从印象派开始，有远见的艺术家们就已经知道艺术在写实技法上已经走到极致了，当时的画家都没有信心在写实这件事上超越古人，而照相技术在1820的出现更是加剧了艺术变革的节奏。艺术家们开始从色彩、透视、材料、题材甚至是情绪等不同的侧面来探索艺术的新出路。

从上面这张图上，你可以看到艺术风格的变迁，虽然有一些艺术风格没有收录，不过还是基本能看出艺术探索的一个宏观的脉络。所以可以说“怪”是艺术革新的结果，而看不懂是艺术背景的缺失。

第二点：“为什么还那么贵”，这是艺术品的价值规律问题。

价值就是人们对一个商品该花多少钱买的想象，而这种想象又是基于有限信息的。所以艺术品交易这一行从古至今，都讲究对信息的操纵。越是大的拍卖、画廊或者经纪人，就越是操纵信息方面的专家。

很多人因为艺术品的天价，就开始质疑艺术品的价值，这完全可以理解。毕竟如果从工本费的角度来看，艺术品似乎大部分售价都不应该超过2万，它们卖到几十万、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看起来似乎不公平。但是，艺术品真的偏离了市场交换的公平原则吗？

当然没有，物以稀为贵，当参与一件物品价值想象的人多起来了，它的价值自然也就在那个位置。好比苹果手机，销售价要比成本价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但你仍然会觉得值，这是基于商品身上所附加的其他价值：创意、设计、稀缺性才会被公平地呈现在价格上。与之相比，大众对艺术品的认识和接纳还尚未成熟，这也就产生对艺术品价值的误区。

结语

如今在市场上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艺术展，并且观展的人数也在不断增加。可见大众对艺术的兴趣正在不断上升与扩大。不过对于当代、抽象、观念的东西仍然让许多观众不解，但当你去探寻这些艺术品背后的含义，你会发现它们的有趣。《艺术市场通讯》希望可以通过对这些你所不知的神秘世界的解读，让更多人了解艺术，走近艺术，喜爱艺术。